惊蛰

2024年03月15日

□王广乐

惊蛰这天早晨有风。手微冷。

栈桥上,高大敞阔的凉亭内,几个人在踢毽子,稍远处有一两个人在散步。

栈桥南侧,开阔的淀面上冰已经化了,粼粼波纹层层涌动。枯黄的没有收割尽的芦苇在晨风中微微摇动。栈桥里面,稍高于水面的苇茬子仍可掩住体型稍小的水鸟。相较于雨水节气时统治大淀的冰与残雪的静寂,此时,栈桥周围变得热闹起来,到处都是“咔咔咔”短促轻细的鸣叫声,烧车淀迎来了来自远方的客人——白骨顶鸡。

白骨顶鸡很好辨认,它们的个头比乌鸡略小,头颈部纯黑,身体颜色略浅,呈灰黑色。每只白骨顶鸡头上都顶着块白色的椭圆形额甲,白的额甲与近乎白色的喙连在一起,一下子让它的形象变得非常可爱,有化了妆的丑角效果。它们不太怕人,在离栈桥几米、十几米远的水面上或稀疏的苇根丛里慢慢活动。有三四只在一起追逐嬉戏的,也有像散步的夫妻那样成双成对一前一后悠闲游动的,更多的,不是站在水面的枯苇上用嘴梳理羽毛涂抹油脂就是在独自觅食。它们游动时头一点一点的,似乎在对这里的环境表示赞许。有时撅起尾巴潜入水里,很快就从不远处露出头来。忽然,一只白骨顶鸡扑棱棱地在水面上奔跑起来,迅速拍打着翅膀低低掠过栈桥,落入北边的苇根丛里去了。

这时,空中飞过几只鸟,是略略有些笨拙的野鸭子。它们个子比白骨顶鸡大,但胆子要比白骨顶鸡小很多,离栈桥比较远,在栈桥北面的开阔水面上凝缩成一个个黑点。

惊蛰这一天,我看到了好多休闲健身的人,也看到了飞翔、戏水的鸟儿,惊蛰的意义在这里得到了全新的诠释。